小欢喜5

夜晚，熊饴庭收拾好东西，便开始修炼自已伴生功法《琼乳蕴甜诀》，增强自身，可惜这里灵气稀薄，只能修炼到炼气巅峰。

夜幕把现代公寓的落地窗染成墨色，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纱帘，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
熊饴庭把最后一袋速冻灵果干塞进冰箱，指尖还沾着包装袋上的冰霜，他抬手蹭了蹭，目光扫过客厅——茶几上摆着的粗陶碗里，盛着傍晚从小区花园接的露水，水面飘着三两片从网上买的“蜜槐蕊”，叶片边缘还带着点脱水的卷边，远不如老家黑松山的新鲜。

作为最后一只熊妖，黑松山的灵气早在十年前就被他吸得七七八八，这里勉强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自然灵气。

可这点灵气，对修炼《琼乳蕴甜诀》来说，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
熊饴庭盘腿坐在瑜伽垫上，这是他能找到的最接近“青石台”的替代品。

他抬手将陶碗举到胸口，掌心贴着碗底，指尖传来陶土的微凉和露水的湿润。

《琼乳蕴甜诀》是他的伴生功法，从出生起就刻在妖核里，往日在黑松山，只需清晨坐在蜜槐树下，灵气便会主动钻进体内，顺着经脉淌向灵乳，甜意像泉水般在胸口漫开。

可现在，他闭着眼，意念顺着掌心往下沉，费了半天劲，才勾到一缕灵气——顺着指尖往上爬时，还没到胸口就散了大半，连带着蜜槐蕊的甜意都淡得快没了。

“这破灵气，还不如老家的晨雾纯。”熊饴庭低声吐槽，睁开眼时，额角已经沁出了薄汗。

他随手抓起茶几上的灵果干，塞进嘴里慢慢嚼。

这是他托妖市的朋友寄来的野灵枣干，晒干后灵气虽弱，却带着点自然的甜，嚼起来沙沙的，甜意顺着舌尖往下滑。

他趁机运转妖力，试图把灵枣干里的灵气裹住，重新往灵乳送。

妖力在经脉里走得磕磕绊绊，像是在堵车的马路上开慢车。

熊饴庭能清晰感觉到，灵气每走一寸，就会被公寓里的电器磁场吸走一点，等终于送到灵乳处，只剩下一小缕，勉强让胸口泛起一丝温热，连甜香都只够他自己闻到。

他叹了口气，抬手摸了摸胸口——那里藏着他的精纯灵乳，普通灵乳他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，而精纯灵乳就比较能炼制了。

甜度过高时会凝结成灵乳珠，既能增强妖力，也能给受伤的小妖怪疗伤。

可在这现代公寓里，别说凝结灵乳珠，就连维持炼气期的修为都费劲。

“再来。”熊饴庭咬了咬牙，重新聚拢妖力。

这次他学聪明了，用妖力在身边罩了层薄盾，挡住外界的杂音和磁场干扰。

指尖的小球慢慢成型，泛着微弱的白光，虽然比老家的甜灵珠小了一圈，灵气也弱了不少，但好歹没再散掉。

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球含进嘴里，闭上眼睛，引导着小球往灵乳处走。

小球在喉咙里滚了滚，带着点露水的凉和蜜槐蕊的甜，顺着食道往下，最后落在精纯灵乳里。

熊饴庭立刻运转妖力，像揉面团似的，轻轻捶打灵乳里的灵力——这一步是为了剔除浊气，把小球的甜意和灵气揉进灵乳里。

妖力在灵乳里转了一圈，他能感觉到普通灵乳里的杂质被一点点排出去，顺着经脉往指尖走，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散在空气里。

而精纯灵乳里的甜意，则像化开的蜂蜜，慢慢变浓，连带着胸口的温热都更明显了些。

他加快运转妖力的速度，赶在灵气再散之前，完成最后的温养固甜。

按功法说，月圆之夜该吸收月光的甜韵，可今天是弦月，月光稀薄得很。

妖力顺着灵乳转了最后一圈，将残留的甜意牢牢锁在灵乳里。

熊饴庭缓缓睁开眼，胸口还带着淡淡的温热，灵乳里的甜香比修炼前浓了些，可他能清晰感觉到，妖力只到了炼气巅峰，再往上走，灵气就不够了。

他拿起陶碗，喝了口剩下的露水，甜意顺着喉咙往下，却没带来多少灵气补充。

窗外的霓虹还在闪烁，公寓里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声响。熊饴庭靠在沙发上，摸了摸胸口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
他想起小时候在黑松山，跟着族里的长辈修炼，灵气浓得能看见水汽，随便练半个时辰，灵乳的甜香就能飘满整个洞府。

可现在，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市里，连修炼到炼气巅峰都要拼尽全力。

熊饴庭站起身，把陶碗洗干净，放回橱柜。明天他打算早点起，去郊外的森林公园接露水，那里的灵气应该比小区花园浓些。

他抬头看向窗外，月光透过纱帘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。

虽然修炼不易，但只要能让灵乳的甜意再浓一点，就值得了。

他走到窗边，推开一条缝，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，夹杂着远处花店飘来的花香。

熊饴庭深吸一口气，试图从风里捕捉一丝灵气。

虽然依旧稀薄，但他能感觉到，那里面藏着一点微弱的甜意——或许，在这现代都市里，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