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欢喜6

晨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，在地板上淌开一片暖金色。

熊饴庭踩着拖鞋从卧室出来时，鼻尖已经萦绕着烤箱预热的微温——他昨晚就想好今早要做蜂蜜松饼，还特意从空间里拿出带着灵气的野蜂蜜，说是能让松饼的甜香更润些。

他系上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，指尖刚碰到装面粉的玻璃罐，手机就响了。

是学校的工作群，他快速敲了句“今日请假，课程已与同事协调”，便把手机扔在料理台上。

对他来说，在这钢筋水泥的城市里，能慢悠悠做顿早餐，比什么都解压。

毕竟昨晚修炼到炼气巅峰耗了不少精力，今天就该彻底放松。

平底锅里的黄油慢慢化开，发出“滋滋”的轻响，裹着奶香的热气往上飘。

熊饴庭舀起一勺面糊，轻轻倒进锅里，面糊遇热迅速膨胀，边缘泛起金黄的焦边，他顺手撒了把切碎的蓝莓，紫色的果粒嵌在面糊里，看着就讨喜。

烤箱里的培根也飘出香味，混着蜂蜜的松香，把整个厨房都填得暖洋洋的。

他正把煎好的松饼摞在白瓷盘里，敲门声突然响了，“笃笃笃”，节奏急促，不像外卖员的轻叩。熊饴庭擦了擦手，走到门口，透过猫眼一看，是刘铮，身边还跟着个背着书包的男孩——是季杨杨，熊饴庭帮他辅导过数学，孩子还喊他“熊老师”。

开门的瞬间，刘铮就把季杨杨往前推了推，脸上满是歉意，额角还沾着点汗，像是一路跑过来的：“不好意思啊熊老师，实在没办法了！我妈突然头晕住院，我得赶紧去医院，杨杨今天不用去上学，拜托你照看会儿，等我那边安顿好就来接他！”

熊饴庭还没来得及开口说“没问题”，刘铮就跟阵风似的转身跑了，运动鞋踩在楼道的瓷砖上，脚步声越来越远。

门口只剩下季杨杨，背着蓝色的书包，手里攥着个手机，仰头看着熊饴庭，眼睛圆圆的，像只受惊的小松鼠。

熊饴庭低头笑了笑，侧身让他进来：“杨杨先进来吧，外面风大。”

季杨杨小声说了句“谢谢熊老师”，才踮着脚尖走进来，换鞋时还特意把鞋底擦了擦，规规矩矩地把鞋摆在鞋架最下层。

进了客厅，季杨杨的目光立刻被餐桌上的早餐吸引了——白瓷盘里摞着三块蜂蜜松饼，淋着琥珀色的野蜂蜜，旁边摆着煎得焦香的培根和对半切的溏心蛋，玻璃杯里插着根吸管，装着淡粉色的草莓牛奶。

他咽了口口水，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，小声问：“熊老师，这是你做的早餐吗？好香呀。”

“是啊，”熊饴庭把他拉到餐桌旁坐下，递给他一把小叉子，“要不要一起吃？我做了不少。”

季杨杨眼睛亮了亮，又有点犹豫，小手抠着手机：“可是……我可以吗？”

“刘阿姨要是知道你跟我一起吃早餐，肯定不会说你的，”熊饴庭把一块松饼推到他面前，叉起一小块递过去，“你尝尝，这个蜂蜜是我特意找的，比普通蜂蜜甜一点，还不腻。”

季杨杨凑过去咬了一口，松饼的松软混着蜂蜜的甜香在嘴里散开，还有蓝莓的微酸，他眼睛弯成了月牙，用力点头：“好吃！比我妈妈做的三明治好吃！”

熊饴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，给他倒了杯草莓牛奶：“慢点吃，别噎着，牛奶可以解腻。”

季杨杨接过杯子，吸管戳进牛奶里，“咕咚咕咚”喝了两口，又拿起叉子叉起溏心蛋，蛋黄流出来，沾在松饼上，吃得满脸都是。

吃完早餐，季杨杨主动拿起自己的盘子，要去厨房洗。

熊饴庭赶紧拦住他，把盘子接过来：“你还小，这些活我来做，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，我把碗洗了就陪你看。”

季杨杨听话地坐在沙发上，拿出手机，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救我，时不时抬头看看厨房的方向，生怕熊饴庭丢下他。

阳光从窗外照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暖融融的。

熊饴庭看着季杨杨认真的样子，突然觉得这意外的访客也没打乱早晨的美好——原本计划好的“独自放松”，变成了带着孩子的热闹，反而多了些烟火气。他想起昨晚修炼时的疲惫，此刻被孩子的笑声一冲，倒觉得浑身轻快了不少。

大概过了半小时，刘铮的电话打来了，声音里带着点急促：“熊老师，实在太感谢你了！我妈那边暂时稳定了，我现在过来接杨杨，耽误你休息了！”

熊饴庭笑着说：“没事，杨杨很乖，你慢慢来。”

挂了电话，季杨杨有点舍不得，拉着熊饴庭的衣角：“熊老师，下次我还能来吃你做的松饼吗？”

熊饴庭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当然可以，下次你来，我给你做巧克力味的。”

没多久，刘铮就到了，一个劲地给熊饴庭道谢，还非要塞给他一袋水果。

熊饴庭推辞不过，只好收下。看着刘铮牵着季杨杨离开的背影，季杨杨还回头冲他挥手，熊饴庭也笑着挥了挥手。

公寓里又恢复了安静，只剩下餐桌上没喝完的草莓牛奶，还冒着淡淡的热气。

熊饴庭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的阳光，心里满是暖意。原本以为请假是“独自放松”，却意外收获了一段热闹的晨光——原来有时候，计划之外的小插曲，反而能让美好变得更具体。

他伸了个懒腰，决定接下来的时间，去阳台晒晒太阳，再用昨晚剩下的野蜂蜜，泡杯蜂蜜水，慢慢享受这难得的悠闲。